医师眉头越凝越紧,额角布满汗水,视线不时落到漠北王健壮的腰身上。
“如何?”慕秋瓷忽地出声。
医师恍惚抬头, 抹了把额上的汗, 看了看满脸忧色的公主,又看了看斜倚在榻上姿势豪放的漠北王, 苍白的嘴唇翕动:
“漠北王并无大碍,只是脉象圆滑、如珠般滚动……或是食滞肠胃, 或是受外界刺激和心事所累,只要开几剂方子调理就好。”
“当真?”慕秋瓷目露怀疑。
“当真, 当真。”医师颔首抹汗。
穆峰倒觉得医师说得有道理。
他确实被乌斯王去世、大王子即位的事刺激, 也为公主的日后忧思焦虑。
只是医师这般惶恐的表现让他觉得疑惑。
慕秋瓷同样有所猜测。
她看眼漠北王,知道医师肯定没法在他面前说出实话, 于是对医师道:
“既然如此,就有劳医师开药了, 本宫送你。”
“不敢不敢, 怎能劳烦公主相送?”医师还想推拒。
但慕秋瓷已经先一步拎起了她的药箱,领着她往外走去, 医师只能忙不迭跟上。
等绕过屏风,到了寝帐入口, 慕秋瓷拉住她,压低声音问:
“到底怎么回事,说。”
医师惶恐。
“说实话。”
慕秋瓷道:“你是本宫的人, 就算诊错了,本宫也不会治你的罪,但若是知情不报、刻意隐瞒……”
医师忙道:“漠北王的脉象,是滑脉。”
“此脉象虽也会在心绪不宁、食滞肠胃的时候出现,但更常见于……”
医师一咬牙,道:“女子怀孕!”
“滑脉也称喜脉。”
医师说完,长舒一口气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