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这?个铁牌是他亲手刻了送出去的,但是除了他们之外,没有第三个人?知道这?件事,除了那个人?之外,没人?会把这?种东西当宝物。
那个人?向他承诺会一直带着,他也玩笑似的威胁,要是敢丢了,就?要把他狠狠地揍一顿,揍进icu的那种。
当初他们关?系最?差的三年,一面也不曾见,再相逢时,那个吊坠都好?好?地待在它应该待的位置。
他不是不愿来广曙见他,是来不了,是连意识都难以维持,是寻死解脱都要拜托他人?。
薛川的大脑后知后觉到?这?一点,瞬间产生的懊恼与悔恨几乎要将他的心锤散,气管像是被什么石头堵住,呼吸都困难。
……怪不得,怪不得他后来勉强拉下脸去找那个人?,却?怎么也找不到?,先是狠狠吃了闭门?羹,又是在破门?而入后,得到?一个满是灰尘的空屋子,薛川当时还恼怒,自认两个人?的关?系明明没有差到?毫无征兆、一走了之的地步。
他还骂那个人?从来就?是这?幅薄情寡义的样子,除了自己还有谁受得了他。
如果?,如果?他当时没有选择先来广曙,而是发现其中的不对劲,如果?他选择从那个时候就?开始找那个人?的话……
薛川哂笑一声,也不知是嘲笑自己,还是别的什么人?。
或许,他们之间的结局,注定只能以悲剧收场吧,当时他们的共友都说,就?没见过像他们两个那样关系那么拧巴的,朋友称不上,敌人?不至于,要默契也没有,从性?格爱好?都南辕北辙,结果?硬是在对方的人生里当了十来年的配角,留了数不清的痕迹。
共友说:“你有没有听说过同性恨这个词,拿来形容你俩简直再合适不过了。”
薛川弄懂这?个词是什么意思?以后,一脚踹在了共友的屁股上,让他滚蛋。
“……真是个混蛋。”
让混蛋变成怪物的,更是不可原谅。
薛川习惯性?把手伸到?裤兜,摸了个空,才想起来珍藏很久的烟已经慢慢被抽掉了。
他皱了皱眉,烦躁地深深吸进一口气,又吐出去,大脑蓦地闪了一段记忆,是步景明说,他的爱人?也被抓去当成了实验品。
那个长得十?分精致,有着栗色微卷短发,和一双独特的蓝色眼睛的少年,安静得过分,被步景明牵到?沙发上坐下后,就?一直垂着头,一言不发,也没有什么多的动?作?。
这?会儿一回想,确实不像个正常人?的状态。
薛川叹了口气,深觉步景明的幸运,和爱人?失散五年,最?终还是被他找到?了,而且对方的状态看起来似乎还不错,至少不像那个人?那样,经历如此巨大的痛苦,以至于都不能再被称为人?。
屋里终于只剩下了步景明小队的人?,这?会儿没了外人?,柯九辛就?放开了自我,毫无形象地歪倒在单人?沙发上,冲步景明说道:“妈呀老大,你知道我去到?哪里一看,发现找不到?尸体的时候,有多惊恐吗,我真怕广曙以为被咱们骗了,一怒之下要把我就?地斩杀。”
当时真给她冷汗都急出来了,就?差没把那片悬崖附近给掘地三尺,以此来证明自己的清白。
柯九辛说:“还好?,广曙那个姐姐人?美心善,在那里帮我们找,她那条藤蛇也是居家旅行必备好?物,比车快,还能爬悬崖,后来回来路上下雨,居然还能扭出一个挡棚的形状来给我们挡雨。”
文越说:“但是,那个异变体的尸体究竟去哪了?那附近没有人?也没有动?物,它怎么会凭空消失?”
排除掉所有可能性?,唯一剩下的那个,一定是答案。
“我想,应该是泰坦的人?把尸体带走了,”丘月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,“就?算那个异变体已经死了,对于我们研究人?员来说,也同样是很重要的数据材料。”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