儿喝下,邈哥儿倒是听话,一气儿喝光了。
药喝光了,兄弟二人才开始用饭,肇哥儿不由道:“我看你之前身体好好地,怎么吃起药来?”
邈哥儿指了指自己的脸,肇哥儿了然,他见邈哥儿又吃松鼠鳜鱼,吃的起劲,桌上还有好几道油炸菜和发物,香炸茨菰片、油爆大虾、薄切牛肉片。虽说他没有跟着妙真学医,但起码的基本常识还是知道的,脸上长痘子的人饮食一定要清淡,不能吃油炸或者发物,若不然吃药根本就没用。
是以,肇哥儿劝道:“你既然在喝药,何不饮食上清淡些?”
邈哥儿只是做了个鬼脸,并不说什么。
那边芳怡回去覆命,说肇哥儿和邈哥儿一处用饭,楼琼玉倒是没说什么肇哥儿的闲话,只是道:“我亲手做的松鼠鳜鱼哥儿吃的如何?”
“奴婢去的时候,饭才摆好。”芳怡小心道。
楼琼玉笑道:“那邈哥儿肯定喜欢吃的,那松鼠鳜鱼他每次一条都能吃光呢。哦,你看我这脑子,牛乳忘记让人送去了。”
邈哥儿的个子要长高必须喝牛乳,她听说牛乳养人。
芳怡连忙下去吩咐。
等那牛乳送到邈哥儿那边的时候,肇哥儿已经用完饭了,他从来吃饭只吃七八分饱,油盐太多,太过腻味的,他都少吃,见到牛乳,他更提醒邈哥儿:“这是寒凉之物,恐怕得少饮。”
“从小喝惯了,我记得咱们在京里的时候不总喝吗?那时候还是四伯母给大家喝的呢。”邈哥儿道。
肇哥儿笑道:“那是小时候啊,后来就没有了,就是我弟弟诤哥儿,如今也少喝牛乳了。”
但他这么说,邈哥儿也不会听,肇哥儿想有些病根本不是药可以救的!
如今已然是九月,肇哥儿已经收到父亲的信了,让他一鼓作气去京中科考,无论中不中,总得熟悉一下。
所以肇哥儿没办法参加薇姐儿的亲事了,就先把她出阁的礼物准备好了,是在京里的老字号打的一对龙凤呈祥的镯子,当时娘就想到了的,让他带过来。
薇姐儿连忙上前道谢,亲自斟茶过来:“大哥哥请用茶。”
“劳动你了。”
肇哥儿和薇姐儿说起邈哥儿的事情,不免委婉说出自己的想法,薇姐儿苦笑道:“大哥哥说的我何尝不知,可哥哥就是改不掉,原先母亲还说几句,但后来给哥哥吃这些,哥哥就读书……”
完全是饮鸩止渴。
但肇哥儿已经提醒到这里了,再说下去,到时候六婶还以为自己针对她,他就很快转了话风:“我就不能留下吃你的喜酒了,到时候有什么事情你再去信给我。”
薇姐儿听得出这事客套话,但还是面带笑意的谢过,无论如何,萧家二房如今靠的不就是四伯父子吗?四伯现任三品高官,就是堂兄也是南直隶的解元,将来前途无量。而且,人家还对他们很友好,并非那种趾高气昂的人。
送走肇哥儿,薇姐儿还是去了一趟海棠轩,同她娘道:“那些油炸发物就不要再给哥哥吃了。”
“都是他自己要吃,我可没有给他吃,再说了,你哥哥正是长身体的时候,不吃牛肉,不喝牛乳,光吃些清汤寡水的东西,那怎么成呢?”楼琼玉也有自己的一套。
薇姐儿以前觉得娘对她和哥哥是一样的,至少她觉得没什么偏颇,后来又觉得不同,就连她平日说一两句哥哥的不是,娘就立马用那种不喜的眼神看向自己,可没哥哥在,娘又是最疼爱自己的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