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的话仿佛有某种魔力,下一刻,大儿子飞快松开手,沉默地挡在他和母亲中间。
中年男人揉着手腕,脸露冷笑,挑衅地盯着大儿子的脸:“我不管,反正我今晚必须要喝酒。给你半个小时时间,去帮我搞到酒。”
他仗着自己有拿捏大儿子的手段,脸上洋溢着得意和阴险,“你不可能每时每刻都保护她吧?”
言下之意,今天要是他喝不到酒,随时都有可能出手打人。
站在他对面的大儿子继续沉默着,像是一堵没有感情的墙。
中年男人懒得跟他废话:“半小时,听到没,我只给你半小时!”
说完这句,他对着大儿子身后冷哼,“还不扶我去x房间?”
“来了,来了。”
女人急忙从大儿子身后走出来,殷切地扶着男人。一边往上走,她一边回头叮嘱,“孩啊,这里是盛家,要酒简单得很,实在不行你找他们买点,别让你爹等太久了啊。”
等到他们两人的身影都已经消失,大儿子依然没有动,久久地站在那里。
凌姝也没说话,耐心地守在一旁。
她可算是看出来了,那对中年夫妇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,说不定人家还觉得打是亲骂是爱。要是大儿子半个小时后不带酒回去,估计到时候还有得闹的。
过了几分钟,大儿子终于动了。
他扭过身子,遥遥向她看过来。
凌姝不闪不避,目光和他撞个正着。他皮肤白皙,脸颊轮廓有着刀锋般锐利的美感,一双眼瞳漆黑如墨,看不出任何情绪,只有着无边的漠然。
像一把不懂得藏锋的刀。
凌姝心中低声赞叹,对着他笑笑,先一步释放善意。
刚才安置沈村人时,她没有直接出面,始终都站在二楼观察。但以这个年轻人的敏锐程度,应该早就注意到了楼上的她,并且猜出她是能在盛家说上话的核心人物。
但凌姝觉得,他不会开口请求她送酒。
果然不出她所料,年轻人看她一眼后,倏然收回目光,转身往楼下走去。
凌姝双手背在身后,饶有兴趣地跟上去。
对于她的“跟踪”,年轻人没有抗拒。
准确来说,他似乎并不在意。
他一路往下,穿过无人的宴会厅,直奔一楼后厨。
后厨里几个佣人还在忙碌,清洗刚才沈村人用的碗筷。听见有人进来的脚步声,站在门口的女佣停下手里的动作,好奇地转头看过来。
年轻人走到她面前,终于开了口。
他的声音低沉,如金石嗡鸣:“我可以帮你们洗碗吗?”
女佣惊讶地瞪大眼,连连摇头:“不用不用,你们都是盛家的客人,我们自己洗就行了。”
年轻人没有放弃:“我帮你们洗碗。”
他顿了顿,目光从在场的几个佣人身上划过,强调道,“所有的碗。洗完后,我想要一瓶酒,不管什么白酒都可以。”
女佣听得更迷糊了。
帮他们洗所有的碗,报酬是想要一瓶白酒?
她忍不住问:“你要酒做什么?是想喝酒吗?”
年轻人没回答,只执拗地盯着她:“可以吗?”
女佣皱眉:“你要是想喝酒,我可以帮你找找,看厨房里有没有之前宴会还没喝完的酒。至于洗碗,确实不用。”
她其实有些反感年轻人要酒的行为,但看着他平静淡漠的眼眸,又不忍心拒绝。
“不。”
年轻人摇摇头,“酒,用洗碗来换。”
“你这人怎么回事,都说了不用了——”
女佣暗中吐槽这人怎么听不懂话,刚想多说几句,看到年轻人身后走过来的凌姝,她眼神微凝,语气瞬间变得恭敬,“凌小姐。”
凌姝走到年轻人身边,对着女佣吩咐:“让他洗,你们先下去吧。”
“是。”
女佣和其他几个佣人纷纷停下手中的活,安静地退下。
凌姝从身后拿出一瓶普通的白酒,放在旁边的桌上。
这是她刚才顺路去库房拿的。
她想要看看,这个年轻人难道真的要洗完所有的碗,只为了给酗酒的父亲换一瓶白酒?
年轻人的目光从酒瓶上掠过,二话不说走上前,熟练地系上佣人们放在洗碗池边的围裙,拿起碗就开始洗起来。
凌姝抱着双手,在旁边观察。
他动作沉稳,一举一动都有章法,丝毫不见急躁。
不过几分钟,池子里的碗就已经洗完了三分之二。
凌姝越看越感兴趣,忍不住提声问:“你是不是练过武?”
年轻人低垂着眼眸,淡淡回答:“学过拳法和刀法。”
“拳法?刀法?”
这两个词有些陌生,凌姝挑眉,“在哪里学的?”
年轻人很快回答:“家传的。”
说这句话的功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