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世子,我错了,我再也不敢了。”
崔彦才依她松开了小脚,却仍不满足般在她脚心轻扇了下道:
“别动,爷给你上点药。”
沈黛才注意到他另外一只手上拿着个白瓷瓶,意识到是自己是想多了,害怕的心才落下来,可接着又一想,他一个大男人的给她涂药,还是令人臊的慌,便低声请求道:
“世子,我自己来吧。”
崔彦憋了一肚子情绪没处发泄了,好不容易找了个有挑战的事儿做,他如今正在下面跟自己的笨手笨脚斗智斗勇,自然听不进她的话,只不耐烦道:
“别吵,爷快好了。“
沈黛没得没法,只能忍着浑身不可自抑的颤动,看着下面男子跪坐在樱粉色的褥子上聚精会神的给她抹着药膏,那认真的模样像是对待一件稀世珍宝似的。
他的动作谈不上轻柔,甚至有点笨拙,只是却格外细心,她一旦喊疼了,他便缓了下来,如此过了快一刻钟他才完全涂好了,又小心翼翼的将她的裙子给放了下来。
沈黛早已羞得满面通红,静静坐在床头,感受着下身慢慢传导上来的一股子凉爽、舒适的感觉,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,她感觉自己似乎是活过来了。
看着一旁依然冷着个脸的崔彦,低低道了声:“谢谢世子。”
“可还能动?”
“能的。”
沈黛说着就准备自己去找绣鞋,可那绣鞋、绫袜早被她之前挣扎时不知甩到何处了,此时正准备光着个脚丫去地砖上找着。
看着她白嫩的脚丫就要在地上踩似的,崔彦实在忍不得,三两下就将绣鞋、绫袜收罗在一起,然后就在她身旁坐下,将她的脚丫放在自己的腿上,开始帮她穿起绫袜来。
看着刚被自己扇过的小脚丫重又握在自己的手中,再没刚才的冷硬,只觉得手底一片柔软,摩挲间似还沁着暗香,他忽地就想起了年少时读过的那句诗:
“嚼蕊寻香,凌波微步,雪沁吴绫袜。”
那时候不懂,只觉附庸风雅、无病呻吟,此时自己真真切切的见识过、触摸过,才觉得古诗曾不欺他。
伺候着眼前的女子,他似乎觉得烦恼都消散了不少,还有闲情打趣她道:
“洗过吗?”
“什么?”沈黛纳闷着。
他又轻拍了拍她的脚道:“这个。”
沈黛轻轻点了点头。
怪不得是香的,他便忍不住又在手底把玩了会,才慢慢给她穿好绫袜、绣鞋,自己也沉了几息躁动的气息道:
“出去罢。”
沈黛才跟着他的步子亦步亦趋的往屋外走,他走到海棠花架下,就径直停了下来,然后自己坐在了下面的摇椅上,悠地颌了眼晃了起来,指腹还在车臂上下的点着。
他坐了,那她坐哪儿,只得让红蝉拿了个小杌子在他身旁坐了下来,只他不说话,她便也没什么话说,只看他今儿似情绪不佳,只静静陪着了。
还别说,崔彦晃了会儿,还真感觉情绪平稳了八九分了,就想起了正事儿来,便将袖中一封信件递给她道:
“看看。”
沈黛接了过来,只看封面上的字就知道这是原主的家人从岭南寄过来的,于是赶紧打开看了起来。
信的内容很简单,无非就是写他们在岭南一直都好,原先还有个当地的府官刁难他们,恐是看他们一家子勤勉,前些日子都也转了态度,如今对他们都很照顾,他们一家在那里都好,让她不要挂念,他们唯一担心的就是她一个人在江宁有没有遇到什么难事?也千万别为了他们妥协自己,不管怎样都要好好活着等他们归来的那一天。

